Akai

七夕到了，甜就完事。

联文交稿~ @mimi剑雨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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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早上，赵启平拖着酸软无力的身子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将环在腰上的那双手臂摘下去，顺便拿脚踹开夹住他的腿。

“……几点了？”谭宗明掐着腰一搂，将刚直起身的人又揽过来。清晨么，就应该温存温存。

赵启平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心中不免嘀咕，虽然早就知道，但这人力气是真的大。

“七点了。”赵启平躺了半分钟。

昨天折腾那么晚，他竟然还能准时在闹钟响时清醒过来，真想为自己的敬业点个赞。

“松手，真要迟到了。”

“还早，我等会儿送你去。”谭宗明迷迷糊糊嘟囔，脑袋埋在赵启平肩窝处拱了拱，不愿意放手。

赵启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赶上堵车，超跑都不好使。要是耽误我时间，那你晚上别想进门了。”

说着，他又在被子底下踹谭宗明。

 

谭宗明沉默了几秒，忽然忿忿地翻过身去抓了抓头发，嘴上不耐烦地说：“去吧去吧。”

昨天非要到别墅来过七夕的自己一定是猪！

赵启平在六院附近有套房子，车程不过十分钟，上下班方便。与他在一起后，为了照顾他的时间，谭宗明时常会到那边过夜，只在赵启平休假或是不赶早的时候才带着人去住自己散落在上海各处的房子，美其名曰——度假。

在自己家的别墅度假大概也只有谭宗明这种壕无人性的东西才能想出来，赵启平听完他的建议，在心里滚过一大堆脏话，然后决定将他记在自己化缘榜的头位。

简单将自己收拾妥当后，赵启平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谭宗明穿着睡衣拉开卧室门，叫住换鞋的人。

“哎，我待会儿去公司一趟，中午接你，一起吃饭。”

赵启平今天只有上午坐诊，下午轮休，晚上有一台手术。

“行，到时候联系。”

 

十一点多的时候，谭宗明从公司出来，给他的小赵医生发了条微信：快结束了吗？我到医院等你。

谁知，等他将车停到医院门口，手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提醒。

还在忙？

进医院时要例行测体温，谭宗明排着队，同前人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待登记完，谭宗明轻车熟路找到赵启平诊室门口，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快到中午下班时间，竟还有五六位病人排队等着。

疫情未过，医院里都是戴着口罩的人，候诊大厅四通八达，没有空调，虽然楼道里甚是凉爽，但大热天的，也的确难熬。

有护士从旁经过，认出谭宗明，口罩下那张脸随即一笑，同他打招呼。

“来找赵医生？他还在忙。”

谭宗明冲对方点点头，道谢过后自己寻了大厅里的休息区，坐着刷手机。

 

临近午休，几个护士边收拾东西边聊天。

“赵医生还有这么多病人？”短发的护士诧异。

“可不是嘛，”小个子护士边说边摇头，“从早上忙到现在，半刻都没休息。”

短发护士看着挺年轻，应该是新来的，她探头望了一眼诊室的方向，又低声问小个子护士：“我看，好像就赵医生的号这么紧俏。”

六院的骨科出了名的优秀，慕名而来的患者数不胜数，每个专家的号都是抢手货，当然，最抢手的，必然是三十出头就升了主任医师的赵启平赵医生。

小个子神秘一笑：“那是自然。”

短发护士一愣，顿悟。

要说来挂赵启平号的，全是冲他医术高超，那一定不可信。多的不论，一百个里面总有那么一些还冲着那张脸。论专业，他数一数二，论脸，也数一数二，不找他找谁？

谭宗明听着这段对话，扒拉屏幕的手指顿住，也会心一笑。

他可不会承认，自己也是这些对小赵医生有歹心的人之一，并且，是最终得成所愿抱得美人归的那一个。

 

两个护士将上午的处方单整理好，等同事过来换班后，一道出去吃饭。

诊室里出来一个年轻女孩，火急火燎跑到划价处去，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是她母亲。

小个子护士一抬下巴，示意圆脸护士去看她们：“看见没？那对母女，为了挂赵医生的号，女儿早上六点来排队，都只能排到12号。”

短发护士再一次震惊：“……六点？挂号不是上班才……那、那她前面的……”

小个子护士摊手。

“我那会儿来上班，正好听到他给妈妈打电话，说今天终于排到号了，让妈妈打个车过来。”

短发护士说不出话来。

“这还算好，你看那边。”

她指了指一旁坐着的两个男人。

“赵医生坐诊时间有限，号是限量的，那两位就没挂上。但赵医生人好，每次都是尽可能多看几位病人，所以他们就在这儿等着，看赵医生抽不抽得出空。”

 

谭宗明也顺着她的手指去看那两个人，他的视线在空中划过，停留在诊室里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上几秒。

六院赵医生，安迪曾多次提起过这个有趣的朋友，然而谭宗明总觉得，赵医生听起来似乎不太靠谱。直到某一天，他无意间看到赵启平的照片，再某一天，他意外受伤，心念一动就挂了当时还不是主任医师的赵医生的号。

从一开始，谭宗明心里就有些无法言说的绮念，赵启平有没有他不知道，但赵启平对他的钱有想法，是显而易见的事。

正当谭宗明绞尽脑汁想要制造更多的合理场景时，赵启平，带着他的“碗”,化缘来了。

谭宗明第一次被人宰得那么高兴——无他，图他的钱，总比他这个人没什么可图要好。也是第一次，谭宗明如此感谢他的钱。

当然，事实证明，赵启平其实也不只是图他的钱。

想起两人初相识的事，谭宗明的目光不自觉就温柔了许多。

他的小赵医生，心软得一塌糊涂。

 

手表的时针早绕过12的位置，谭宗明将手机中的邮件全部处理完，一抬头，诊室外空无一人，大概是最后一位病人了。

果然，没多久，诊室门推开，谭宗明捏在手里的手机同时一震。

“忙了一上午，刚刚才看手机，又累又饿。你在哪儿？我马上出来。”

后面还跟了个累趴求抱抱的小狐狸表情包。

谭宗明忍俊不禁，立即找到通讯录里一个联系人，发了句“准备上菜”，又退回到置顶的聊天框，指尖在那个萌萌的小狐狸上摩梭几下，顺势将手机塞进裤兜。

听见门被敲响，赵启平怔了一下，白大褂脱到一半又穿回去：“还有病人……吗？”

谭宗明走上前，看了愣神的人一眼，手不自觉想要抚摸他的脸，却想到自己刚才在医院里不知触到什么地方，顿时收了回来。

赵启平回过神来，迅速换好衣服，将脸上的口罩撤下来扔到垃圾桶，又到洗手台前仔细洗干净手，只是在直腰时，实在忍不住揉了揉。

再转身，谭宗明已悄无声息凑到他身后，等着他的，是谭宗明张开的怀抱。

 

“来，抱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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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谭赵下手，大概是因为今天在医院受到了伤害，所以这篇是纪实文。

排队排到怀疑人生，热到怀疑人生，可惜我依旧没遇到这样的小赵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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