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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庄季】终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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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庄恕干笑几声,换了个不那么血腥的话题:“对了,关于‘朋友的朋友’,你想好解释了吗?凭空捏造出来的,咱们得事先统一口径吧。”

  “唉——”季白无奈地长叹一声,“庄副教授,你不会真以为就这个理由能唬住贺爷吧?真遇到事儿,你是他亲爹都不好使,光凭‘朋友的朋友’他就相信你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就是个说辞,总不能讲是路边随便认识的吧,这显得多不正式。——哎哎,你别急呀。——其实你跟谁有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识相,所以他今天才请你去摆了这出鸿门宴啊。”

  庄恕被季白说得一愣一愣,听到前面,几乎要跳起来,心里想的全是“完蛋被戳穿了”,等季白说完,又稍稍放下心来,无语凝噎好半天,最终才感慨一句:“你们道上的,还真是有趣啊。”

  他实在是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庄恕平时自认国语水平还算不错,好一些高级词汇也能用得恰到好处,然而现在搜肠刮肚也只能将之归结为——有趣。

  这句无厘头的“有趣”彻底逗笑了季白,他乐不可支地环住庄恕的脖子,刻意凑近他耳边说:“想不到吧,要不要跟我混混?保证你能见识到更多。”

  庄恕完全不想步入季白所说的世界中去,事实上,现在与季白扯上关系已经让他很排斥了,他摘下季白的手臂,扬起一个礼貌的表情,却是皮笑肉不笑,笑意并不达心底。

  “敬谢不敏。”

  “哎,你这人就是这样,没意思。”季白悻悻地窝回原处,“总之呢,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千万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身边的人。”

  庄恕点头,知道他说的是阿豹。

  “哦,阿虎可以信任,他是自己人。”

  庄恕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小青年,笑起来还会露出尖尖的虎牙,别人都叫“三爷”,只有他一口一个“三哥”。记忆里那灿烂的笑容感染了庄恕,使他不由得也弯了双眼。

  “他跟你关系挺好吧。”

  季白停顿片刻,再开口时,语气竟有些低落。

  “他跟他哥都是孤儿,从小没父母,跟在贺爷身边长大,这些事由不得他选。刚才和你说的,给我留下疤的那件事,是我带他哥出去的,可是没能带回来。”

  庄恕没想到背后是这样的故事,季白语气淡淡,不带任何感情,可庄恕总觉得他是难过的,而难过的原因,是自己提到了这件令他伤心的事。

  “那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需要我参与的事多吗?我首先声明,违背原则的事情我不会做,而且你必须保证我在学校那边的正常工作。”尽管真心实意不想牵扯进去,庄恕觉得他还是得做做样子,至少表面功夫得有不是么,“但我可以尽量配合你,毕竟,我现在是‘你的人’。”

  毕竟,为了保命,庄恕苦中作乐地想。

  可是保命,还真挺难。

  “庄副教授,请问你对道上的人是有什么误解吗?”季白听出他是在提醒自己记起“我的人我保护”,一边觉得这老实人是真胆小,一边叹出今天不知是第多少次气,“我们也不是天天喊打喊杀,你一个私人医生能干什么,这是咒我天天受伤生病?”。

  他刻意强调“私人”,划定了庄恕的职责范围。

  “哦。”庄恕无辜地眨眨眼,看得季白一阵心累。

  这不能怪庄恕,他久居美国,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事。

  尴尬了好一会儿,庄恕打量着季白,看他英俊的侧脸,忽然就想起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季白的容颜是很标志的帅气,庄恕从这样的帅气中,竟看出了几分正气,是全然不符合他身份的正气。

  这个男人,时而毒舌,时而痞气,时而不着调,时而讲义气。

  他仿佛有一千副面孔,而庄恕辨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季白。

  贺荣之辈,阿豹之辈,与季白给庄恕的感觉截然不同,庄恕始终觉得,季白这个人,或许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任何一副面孔,他将自己真实一面藏起来,无人有幸得见。

  “咳,”庄恕掩饰性地咳嗽一声,“今天,谢谢你。”

  “啊?谢我什么?”季白对这出“谢谢你不客气”的戏码一头雾水,半晌才反应过来,了然一笑,“哦——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特地去救你的吧?诶对了,还没问你呢,你发那串莫名其妙的东西,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那是摩斯电码的求救信号,你不知道吗?”庄恕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涌上来隐约的怀疑,“既然你没看懂,怎么会突然过来?”

  “我又没有侦察破译的爱好,正常人谁没事儿爱钻研什么电码密码的,不知道这个很奇怪吗?”季白言之凿凿,“我就看到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以为是发错了呢。至于为什么过去山庄,怎么,我去不得?”

  庄恕不说话了,他死盯着季白,妄图从他无辜的表情中发现一丝裂缝,但他失败了。

  打出这串密码时,庄恕是存了试探的意思的。然而就连庄恕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想试探什么,是那个他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荒唐离奇的猜测吗?

  而依据呢,仅仅依靠自己的直觉,以及那些模糊到根本没有指向性的细节?

  庄恕忽然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或许是季白晚上给他的安全感让他不自觉放松了警惕,他居然开始有些依赖这个阴差阳错将他扯入危险中的人。庄恕理智地想要远离他,却本能地与他亲近,想窥见更真实的他,以求得更多的安心。

  但话一出口,庄恕便觉不妥。

  歧义太强烈,换了别的场合,或是别的什么人来问,恐怕就是在怀疑季白的身份不单纯了。

  这是个什么破问题?这让季白怎么回答?

  可天地良心,庄恕真的只是想探究更加真实的季白而已,他刚想要往回找补,就听到了季白的回答。

  “我?”季白没心没肝似地笑笑,仿佛并没有觉得这个让庄恕如临大敌的问题有多难回答,“我是个酒吧的老板,可不是你想的那种酒吧啊。唔,酒吧是琴姐开的,叫‘日不落’,现在归我管。不过我很少去,多半事务都是阿虎在盯。哎,过两天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庄恕从善如流拉回了走向诡异的话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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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打了鸡血!组会临时取消,迅速摸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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