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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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季白按照庄恕给的地址准时到达。

　　有了上次的“教训”，季白这回知道别站在醒目的位置，倒不是担心别的，主要是他怕麻烦——招一些没必要的桃花也挺无奈不是么。

　　十多分钟后，季白远远看到庄恕一行人走出大楼，便推开车门下去。老学究们精神矍铄，各自交流着心得体会，一位头发花白、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教授拉着庄恕仔细探讨学术问题，有个和庄恕年纪相仿的青年在一边旁听，时不时插上几句。

　　季白仍旧保持着耐心，等了一会儿，直至所有人都告别离开，只剩庄恕和青年。

　　“抱歉，比预想中久了一点。”庄恕有些愧疚。

　　身旁的青年本来也应该离开，见着季白后就不肯走了，那双眼不住地往季白身上瞥，就差把”好奇”俩字写在脸上了。季白冲庄恕摇头表示并不介意，再拿眼神去瞅不停打量自己的青年，笑着问庄恕：“这位不介绍一下吗？”

　　“陈铭，我的朋友。”庄恕再转向季白，在介绍他时稍稍犹豫了一瞬，“季白，也是我的朋友。”

　　陈铭粗神经，压根儿没注意到庄恕那一秒的不自然，他热情地伸出手同季白打招呼：“附院心胸外科陈铭，也在医科大任教。”

　　季白则是假装没注意到，他淡淡瞥了庄恕一眼，神色不变：“季白，开了间酒吧，有时间过来玩儿。”

　　“好啊，一定捧场。”陈铭大概是个自来熟，几句话功夫就恨不得和季白称兄道弟，“季先生就是庄恕对门邻居吧？那会儿听他说晚上跟人有约，我还以为他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故意骗我呢，没想到他真交着朋友了，挺好。”

　　“我们约好去玩儿，陈先生也一起？”

　　“不了，明天有台手术，原本是打算简单吃个饭的。你俩既然有安排，就不用管我了。”

　　告辞倒是挺爽快。

　　庄恕说：“现在总该告诉我要去哪里了？”

　　“秘密。”

　　等真正到了目的地，庄恕才知道所谓的“秘密”就是——打篮球。

　　保持了一路神秘，庄恕看看球场，再看看自己一身西装革履，郁闷非常。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也不至于……”

　　“早告诉你，你不答应怎么办？”季白说，“庄副教授，你平时太爱端着了，怎么看你都不是擅长运动的人。缺乏运动有很多坏处的，你是医生，这一点不用我告诉你吧？”

　　能力被质疑，庄恕当然不能忍。

　　“下次，我会让你见见我的实力。”

　　季白笑得像只偷腥得成的猫：“择日不如撞日，庄副教授，日子撞你身上来了，也别等下次，就这次吧。衣服我替你准备好了，就在后备厢。”

　　说罢，还故意撞了撞庄恕的肩膀。

　　庄恕看着清秀白皙，斯斯文文的样子，可真正换上运动衣，还是能瞧出肌肉的。季白的目光迎着他，蓦然就想起那夜在西双版纳的小巷中，他紧紧把自己箍在怀里不让挣扎，又想起山庄外的汽车里，他死命按住自己的肩。

　　那双手，的确挺有力量。

　　球场是一处体育馆的室内球场，季白约了几位别的朋友，庄恕都不认识，看他们十分眼生，同季白相处的感觉不像是酒吧的人，也不像是贺荣那边的人，但彼此又熟稔，大概是经常一起打球吧。

　　“跟我一队，我带你。”

　　“我重申一次，我实力不差。”庄恕语气坚定，对于他一而再再而三看低自己的贴心照顾满是拒绝，那该死的自尊心与奇怪的胜负欲此时彻底爆发出来，“倒是你，伤好了吗？需不需要我让你？”

　　季白有几分诧异，似是没想到他还会回击。见庄恕如此坚持，他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早好全了。给你分几个水平高的，输了也别说我欺负你啊。”

　　分配好队伍，季白把球传给庄恕，被他稳稳接住。

　　与季白一队的人听了便不满，佯装生气要走的样子，那演技和季白是如出一辙：“怎么说话呢，兄弟我的水平就得拖后腿了？”

　　“拖不拖我后腿心里没数么？”季白拍拍他的肩将人拉回来，颇为嫌弃他们的浮夸做作，“赶紧的，别废话，球场上见分晓。”

　　庄恕自称实力不差是有依据的，让他连进两个球后，季白终于收敛了散漫的神色，短暂的调整，季白低声嘱咐同队的兄弟：“都给我认真点。”

　　兄弟们便知道他是走了心，自然也不会再随着他一道放水。

　　庄恕与同队的队友是初次见面，彼此不熟悉，季白拿出真实水平后，他们的确因配合不够默契丢了几个球。稍稍磨合后，庄恕逐渐摸准了他们打球的套路，几人协调越来越好，场上局面逐渐紧张起来，两队综合实力均衡，比分追得紧，一时间很难分出高下。

　　一个漂亮的三分命中，季白兴奋地与身旁的人击掌，一转头却碰上庄恕的视线。

　　眼神交汇中，季白戏谑炫耀地望向他，然后错开。

　　球场上的季白攻击性太强，好似所有的锋芒全都展露出来，他的眼神，他的杀气，他的桀骜，都让庄恕瞬间想起了最初一眼的他，全然不同于他平时懒散随性的模样，可庄恕莫名有一种直觉，这才是真正的季白，是被他克制在心中的真实自己。

　　赤裸裸的挑衅，庄恕没什么反应，略微喘息片刻，转身招呼队友，比赛继续。

　　庄恕这个人，打球时也是内敛的，他不像其他人那么外露，进球丢球的情绪永远很克制，淡淡显出一点，随即便收回去。

　　季白有心推散他的架子，不停挑衅他，接连几次过后，庄恕终于开始爆发，带球过人时的气势也凶了不少。

　　这才是打球该有的样子嘛，季白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双方的争夺进入白热化，季白一个假动作，虚晃一枪，原地起跳投篮得分，落地时却不小心撞到庄恕。他正在兴头上，浑不在意地说了句“抱歉”，展开双臂，一手揽住一名队友，相互庆祝。

　　庄恕稳了稳身体，目光下意识跟着季白走了几步。季白汗如雨下，满脸都是不断往下滚落的水珠，顺着他侧脸的弧度往下，一路经过下颌，经过脖颈，一直滑入看不见的地方去。他撩起衣摆抹了抹，傍晚的夕阳下，火红的霞光铺满了他紧实的腹肌。他的腰很细，庄恕估摸着大约也就一手多宽的样子，可是曲线分明的肌肉却让人能清晰感觉到磅礴的力量。

　　衣角放下来，庄恕的视线上移，映入眼帘便是季白逆着晚霞的灿烂笑脸。接连的视觉冲击使他不由得恍惚一瞬，天灵盖处传来一阵悸动，也不知是金黄的阳光刺眼，还是刚才的碰撞留下了眩晕，他只觉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西天极乐世界，满眼皆是让人憧憬神往的极致美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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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庄你就承认吧，你在馋三儿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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