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ai

呵。

【蔺靖】所谓生辰

四月的最后一天,迟来的贺文,祝我们美丽的胭脂太太 @胭脂雪冷 生日快乐!(其实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我实在是被调休弄得没有时间,然后上午的月度会议正好给了我摸鱼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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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的寿辰向来是举国欢庆的大事,特别是遇到整岁时,更要大肆庆祝一番,宴请群臣是少不了,更有甚者,交好的邻国也会送来寿礼。

  即使萧景琰节俭惯了,亦不注重这些虚虚假假的排场,然而这关乎到一国之君的体面,关乎到一国之民的体面,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酒喝够了,祝词听够了,歌舞看够了,邻国使臣玩够了,月上三竿,终于等到宫宴结束。

  夜风吹得头脑稍稍清醒一些,萧景琰没急着回寝殿,先到了偏殿褪去繁重的衮服,换一身轻便的红衣,这才屏退侍从,独自一人往内殿快步而去。

  按礼制,蔺晨是不能出席宫宴的,好在他也甚是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反倒落不得自在,不如一个人寻点儿消遣,打发等待的时间。

  然而,这场等待也着实漫长了些。


  戌时三刻,萧景琰姗姗来迟。

  矮几上摆了一些点心酒水,是蔺晨特地准备的。他百无聊赖地拨弄灯花,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抱怨:“陛下还知道屋里藏了个人呢?我以为陛下左拥右抱的,都要乐不思蜀,无暇顾及草民了。”

  知道他是怪自己来得晚,再一瞧那碟他亲手做的榛子酥,萧景琰略感歉意。

  “瞎说什么呢,”萧景琰坐到蔺晨身边,淡淡的酒气引得蔺晨侧目瞥了他一眼,“我何时左拥右抱了。”

  “哦?佳丽三千,难道都入不得陛下的眼、进不得陛下的心?那陛下可真够挑剔。”

  萧景琰一听便笑了。

  “我心里眼里早装了一个人,若是再来,怕是住不下了。”

  哪还有什么怨气,就这一句话,便哄好了蔺晨。他一抖袖子就要去搂萧景琰,还不忘将点心送到他嘴边。

  “这倒是没错,我这人吧,忒小气,你眼里心里早让我霸占了,谁也不许再来。”

  【这里有几段话,写的是萧景琰吃了蔺晨喂的榛子酥然后两人啵一个,真就这么简单可它死活发不出来,实在想看完整版在我主页置顶目录下面可以找到备份地址】

  蔺晨将那碍事的腰带扯开,单手剥出萧景琰一肩,头埋下去,蹭过那袭被自己无数次夸赞过、而此时却嫌弃它不懂事的红衣,嗅到上面清新的味道,是和萧景琰身上相似的味道。

  红衣似火,肤白如雪。

  蔺晨喜欢萧景琰穿红衣。萧景琰是换过衣服才来的。

  备好的清酿让人遗忘在一旁,榛子酥也惨遭冷落。

  谁还会在意那些呢,每一年这天,这都是它们逃不过的命运。


  说来也怪,平日里萧景琰不爱饮酒,觉得多饮误事,只在必要时浅酌几杯。此事蔺晨不会不知,然而在他生辰那日,蔺晨却总爱备一壶酒,也不知是什么用意。

  清酿到了蔺晨生辰之日也是必不可少,月下共饮似乎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约定,每到这天,萧景琰便早早结束政务。

  蔺晨若想到金陵城逛一逛,萧景琰就换了常服,谁也不带,只他与蔺晨,出宫去玩一遭。蔺晨若是愿意留在宫里,他们就寻一处僻静的小院,舞剑抚琴。

  到了月上柳梢之时,一壶清酒,一轮明月,两人两杯,并一双影子。

 

  要问为何蔺晨执著于在这日同萧景琰饮酒,这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那年那日,萧景琰还只是靖王,等政务解决完毕,天色将暗。

  萧景琰赶忙唤人来,急切地问:“蔺先生呢?”

  没等小厮回话,一个白色身影蹿进来,拉了萧景琰的手就往外走。

  “怎么这么慢呀,再不去就迟啦。”

  萧景琰被拽得一个踉跄,脚步乱了几下才稳住身形,他微微用力止住蔺晨的动作:“等等……去哪儿?”

  蔺晨不耐地回头看他一眼:“当然是去好地方,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可不许反悔。”

 

  蔺晨的弱冠之礼,本是萧景琰期待了许久的日子,他甚至设想了好多种庆祝的方式,却被蔺晨一一否决。

  竟傻乎乎地将所有计划都写在纸上让自己挑,蔺晨从没见过萧景琰如此耿直的人,他匆匆扫过那满满几页纸,心想,你怎么不把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全都写上呢。

  “你这一点惊喜都没有了,无趣无趣。”

  蔺晨一脸不悦。

  萧景琰犯了难,他微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也不知你喜好什么,你若是不爱这些,那我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蔺晨摆摆手,欲将那一沓纸撕碎,可眼神掠过清秀又苍劲的字迹时,终是没舍得,折好后卷进了袖兜里。

  宫里的寿宴几乎大同小异,这是萧景琰仅有的参考,即使绞尽脑汁,他也想不出更多花样。

  正苦恼之际,蔺晨却道,那些吃吃喝喝的宴会有何趣味,不如陪我去个好玩的地方,喝点儿酒痛快一场。

  萧景琰只好答应。

 

  又走了几步,蔺晨忽然皱着眉停下:“不行,你得换身衣服,穿成这样怎么出去?”

  靖王殿下刚议完政,此时还是一身官服。

  “就换你新做好的那身红衣,好看。”

  正在挑常服的手指一顿,萧景琰终究还是顺从地拿出蔺晨指定的那件。


  蔺晨领着萧景琰一路疾行,没多会儿就到达目的地。

  萧景琰如论如何都没想到,蔺晨口中“好玩的地方”是青楼,更没想到,蔺晨居然要带他来喝花酒。

  “你……你真要进去?”萧景琰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指指飘着脂粉味的院子,又指指蔺晨,“这成何体统!”

  蔺晨本要提步进去,听到这话,不由得似笑非笑地睨了萧景琰一眼:“靖王殿下,你比我年长几岁吧,可别告诉我,你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

  萧景琰涨红了脸,让蔺晨看到,只觉纯情得可爱。

  “还真没来过呀?正好,我也是第一次,咱俩一起玩玩。听人说,这里有不少好东西,让人快活得很。”

  快活?

  在军营时,都是大老爷们儿,萧景琰也听过不少浑话,偶尔也有人提起这种地方,他通常是佯装不知,悄悄避开去。此时蔺晨提起,他不由得想到将士们那些暧昧又心领神会的笑,心里一团无名火就蹿得老高。

  “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我为何要进去?”

  萧景琰一甩袖子,柔和的夜风就被震出好几个哆嗦。他怒气冲冲往回走,走了几步,发现蔺晨并没有跟上,仍旧一脸雀跃地打量着门口婀娜多姿的女子。莺莺燕燕中有几位瞧见了蔺晨,扭着水蛇腰就要迎上来。

  “你也不许去!”

  他凶神恶煞地瞪着那几位女子,顿时吓得人不敢上前。萧景琰很满意她们的反应,冷哼一声,再一震袖子提步就走,走时还不忘拽过蔺晨。

  使了横力的蛮牛,饶是蔺晨也拗不过,他被人拖着走了好远,终于在一处幽静的巷子口挣脱了萧景琰的桎梏。

  “不去就不去嘛!走这么急干什么,”蔺晨叉着腰喘气,一头墨发散在肩上,有几缕趁他俯身时滑落到脸侧,“这下好了,酒也喝不成了,啧啧啧,真可惜我的一番安排。”

  “我并不觉得可惜。”萧景琰没好气地替他捋了捋头发。

  “非也非也,生辰之时就该喝酒,”蔺晨笑嘻嘻地看着他,“良辰配美酒,岂不快哉。”

  “你要喝酒,府里早替你存了不少,若不合你心意,也可让人寻来佳酿。这种酒,不喝也罢。”

  萧景琰还是有些愤愤不满。


  喝酒的地点改为了靖王府,蔺晨对此不置可否。

  只是,第二天清晨,当他在萧景琰榻上醒来,而躺在他怀里的这座宅邸的主人正睡得香甜,他又觉得,这间刻板单调乏味至极的屋子,也不失为饮酒的绝佳地点。

  空气里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昨夜荒唐,蔺晨小心地将萧景琰裹入被褥中,自己翻身下榻,唤人送来清水。

  一位美艳女子此时上前来,见蔺晨比了个轻声的手势,便不自觉压低了语调。

  “您特地寻来的那坛酒还放在备好的雅间里,昨夜您未去,需要给您送过来吗?”

  那位“乱七八糟的地方”的老板娘,摇身一变,成了蔺晨的手下。

  “送来吧。”

  费心布置的房间,比靖王府的卧房精致得多,万事俱备,蔺晨无比期待那个毕生难忘的夜晚,他希望回忆起这个夜晚时,只剩下美好,谁知萧景琰那呆卝子不知哪根筋搭错,并不想要这份新鲜。

  不过也无妨,总之,他的目的已达到,吃饱喝足,那个房间自然也失去了该有的意义。

 

  越明年,又至蔺晨生辰,萧景琰意外地忙碌。年初瘟疫泛滥,年中时汛情又成灾,各地苦不堪言,百姓生活艰难,萧景琰宵衣旰食,人都消瘦了许多。

  月上柳梢之时,萧景琰匆匆赶至与蔺晨相约的地点,却未见人影。

  小厮一脸为难,似是难以启齿。

  “无妨,直说便是。”

  小厮心一横,将蔺晨的话转述给萧景琰。

  “蔺先生说,‘我去喝酒了,让他记得到去岁那处寻我。’”

  去岁那处是何地,萧景琰再清楚不过,他眉头一皱,厉声问:“蔺先生何时走的?”

  “将近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

  萧景琰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不过才入夜的辰光,就已去了两个时辰,这人是有多迫不及待?牛脾气上来,他甩甩袖子,抬脚就走,方向却并不是往外去。

  “殿下,蔺先生让您千万记得去。”

  小厮苦哈哈皱着脸,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萧景琰置若罔闻。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良宵将尽,蔺晨最终还是自觉回到靖王府来寻人。

  等候他的是大门紧闭。

  这难不倒蔺晨,他几次起跃,轻飘飘落到萧景琰寝屋窗口的院子里,探头一看,黑灯瞎火的。

  睡了?

  蔺晨踱步过去,推了推门,没推开。

  还挂了锁?


  好在,撬门开锁也难不倒蔺晨。

  “景琰?”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蔺晨听着榻上的呼吸,自己摸黑凑过去。

  “这就睡下了?”

  他的手不安分地作乱,萧景琰继续装睡,憋了几秒,终于破功。

  “你不是喝酒去了?这么快回来。”

  如愿听到了回应,蔺晨计谋得逞,坏笑几声,蹭到榻边,强硬地拥人入怀,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并无酒意。

  萧景琰悄悄深呼吸,他那身衣衫上也无庸脂俗粉的臭味。

  “不是让你找我么,你不来,我喝什么酒?亏得我特意准备一番,去年就枉费了布置,今年又白忙活一场。唉,明明是我过生辰,劳心劳力一场,最终却落不得好。看看,现在连门都不让我进。”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晰了,萧景琰挣扎的动作蓦然顿住,心绪流转片刻,他后知后觉才彻底回味过来蔺晨的言外之意。心潮涌动,他一时无话,想说的都堵在嘴边,寻不到话头,只是更加用力地回抱。

  蔺晨似是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于黑暗中准确地贴上他的唇,轻轻嘬了一下。

  “我只想同你饮酒。”

  睫毛颤了颤,萧景琰无声笑笑,额头抵在蔺晨的颈侧,低声说:“好啊,以后,每年生辰我都陪你饮酒。你想饮酒时,只能找我。”

  蔺晨抿着嘴点点头。

  萧景琰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也不许去那种地方。”

  这下,蔺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琅琊阁每年都会寻不同的美酒,于特定的那两日送至金陵。

  千金难求的珍品,或洒了满身,或溢出唇齿,或干脆让人舍弃一旁,不经意的动作触翻了酒壶,流泻一地。

  多是糟蹋了。

  若让旁人知晓,恐只会落得一句“暴殄天物”。

  然而,琅琊阁每年仍旧会寻不同的美酒,于特定的那两日送至金陵。


  第二日醒来时,萧景琰总要啧啧感慨,道几声可惜。

  蔺晨却满不在乎地扔了酒坛,揽过萧景琰就覆上唇舌,细细品尝着,极尽温柔缱绻。


  萧景琰才是蔺晨真正想品的那杯酒,这件事,他自己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而这,已无关紧要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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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被屏,只能这样发了……

没办法知道并记住所有人的生日,所以这篇也祝本月出生的大家生日快乐!(我真的不是想一篇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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