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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庄季】终将(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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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的酒吧自然是去不了了,吃完午饭,司机小庄将季白送到山庄,自己再开了车回去。

  “晚上来接我。”季白说。

  庄恕应了一声,但心里却想,季白恐怕又要去忙了,接不接的,晚上多半不需要了。

  果然,下午上完课出来,庄恕便接到短信:“我出门一趟,过几天回来。”

  两把车钥匙在手心掂了半天,庄恕最终将自己的那把扔回口袋——既然习惯了被当作摆设的命运,那就继续下去吧。

 

  又是半个月过去,七月最后一天的午夜,季白回来了。

  第二天下午,他像不曾离开过那样,一身休闲,白衬衫黑长裤,干净利落的头发,英俊的面孔,披着傍晚的斜阳,等在庄恕的办公室外,见着人便说:“约好去酒吧,走。”

  傍晚的“日不落”已经有了沸腾的预兆,庄恕皱着眉跟在季白身后,阿虎立刻迎上来:“哥,庄医生,你们来了?”

  季白拍了拍他的肩,替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左右端详着:“嗯,不错,越来越像样儿了,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能把生意交给你打理了。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阿虎得到夸奖腼腆一笑,神色中却难掩自豪:“也不看看我跟了谁学。东西都备好了,在休息室呢。”

  说完,还犹豫地看了庄恕一眼,欲言又止。

  庄恕直觉不妙,眼皮跳了跳,试探着问道:“什么东西?”

  “待会儿就知道了。”季白伸出食指放在唇边。

  “啊,哥,”阿虎像是想起什么,叫住就要离开的两人,“琴姐今天也在呢。”

  季白停下脚步回头,惊异之色尽显无遗:“她怎么来了?不是跟贺爷在一起么?”

  这个问题似乎打开了拨浪鼓阿虎的开关,他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啊,听说有什么要紧事。这段时间琴姐来过好几次了,只是你不在,也就没跟你提。”

  季白若有所思,心中想到某个可能,又忆及自己这半个月的所听所见,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

  “行,知道了,你去吧。”

  阿虎应声离去,庄恕拍拍季白的手臂:“要先去跟琴姐打个招呼吗?”

  季白对陈雅琴的尊重,庄恕是能看出来的,虽然陈雅琴也许对自己和季白的关系存在某种误解——想起上次在酒吧会面陈雅琴的事,庄恕就忍不住头疼——但庄恕觉得,既然她是季白敬重的人,那么自己也理应敬重她。

  谁知,季白充耳不闻,只顾低头往前走,庄恕再拍拍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嗯?——抱歉,我刚在想别的事,你说什么?”

  如此心不在焉,不像是季白的风格,庄恕顿了顿,还是开口道:“我们去给琴姐打个招呼吧。”

  季白点头。

  刚穿过包厢的回廊,两人正准备上楼,走廊尽头一扇门忽然被拉开,却在一秒后猛地合上。

  就在这一秒的开合间,里面传来一阵哭喊声,虽然微弱到被嘈杂的环境声掩盖,但仍旧没能逃过季白和庄恕的耳朵。

  季白眼神一凛,率先大跨步冲过去,伸手转了转门把手,从里面反锁了。庄恕紧跟在后,正想说让阿虎拿来钥匙,只见季白后撤几步,抬腿蓄力,猛踹过去。

  门抖动了几下,恢复平静,季白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庄恕见状赶忙拨通阿虎的电话,接听后也不等对面讲话,匆匆报了包厢号,留下一句“快带人过来”。

  就在庄恕犹豫着打算加入季白的踹门大业时,门忽然从里面打开,庄恕顿时收了动作,但季白只当没看见,一脚踹到那人的腹部,将那人骂骂咧咧的一句“谁他妈……”踹到九霄云外去,只剩一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惨痛尖叫。

  这一声几乎有穿破天花板并扶摇直上的势头,季白只当耳膜的钝痛不存在,欺身上前几步,堵在门口,里面还想出来的人下意识后退。

  “你谁啊?”

  一个大花臂男梗着脖子吼。

  季白将手肘撑在门框上,冷笑一声:“呵,你在我的地盘儿问我是谁?”

  包厢内有三个男人,一个被踹倒在地,一个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只剩这个花臂男还算胆儿大。若是眼神化为了利刃,恐怕他们此时已经被千刀万剐,凌迟而死了吧。

  花臂男扶起地上的同伴,听见季白这么说,顿时来了气:“你是老板?老板就这态度?顾客是上帝,你怎么做生意的,我们这玩得好好的,你他妈发什么疯?!”

  季白给了个眼神,庄恕会意,走进去将刚才哭喊的女服务员带到沙发上坐下,轻声问了几句,得到回答后,他朝季白微微摆首。

  “在我这里,就得守我的规矩。”季白眼刀直插花臂男,将他逼得忍不住心虚,“顾客是上帝?坏了我的规矩,我让你立刻去见上帝。”

  “你……我们坏你什么规矩了?”刚被踹了一脚的男人恢复一些,不服道,“不就是想找个服务员陪酒么,这也不行?”

  被庄恕护着的女服务员闻言开始发抖,庄恕轻抚着她的背,她渐渐平静下来。

  季白扫视了整个房间,目光所及之处,两个陪酒的公主站起来,扶着女服务员出去。

  “你想叫人陪酒,可以,你走正规程序,我们这里有专门为你服务的。”季白指指刚出去的两个女生,话锋一转,言语中像是裹了三九天的冰碴子,“她们是自愿的,我管不着,可是那个服务员,她不是自愿的。”

  “有区别吗?”花臂男显然就是强迫女服务员的人,他不屑地笑笑,仿佛在挑拣菜市场的白菜,“一个女人而已,她不愿意,大爷我还不乐意呢。装得多矜持,谁知道……”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季白唇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那笑容太冷酷又太隐晦,花臂男来不及琢磨这个笑容的意味,季白便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挥拳就往他脸上砸。

  刚被踹的男人也加入战局,季白同时与两人扭打,却也丝毫不落下风。眼看着同伴招架不住,一直看戏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想要来帮忙,他嘴里骂了句脏话,刚撸起袖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拳头,将他撂倒在地。

  半路杀出的庄咬金气定神闲,季白抽空瞥了一眼,若不是实在不适合表现得太过高调,他真想冲庄恕吹个漂亮的口哨,然后为他拍手叫好。

  斯文人打起架来,原来也有模有样。

  庄恕几乎不打架,但他并非没有打过。

  小时候刚去美国,附近有一群白人小孩儿特别爱欺负华人。庄恕长得好,又聪明,自他到来,被针对的就变成了他——无意中倒是帮了别人的忙。孩童作起恶来甚至令成人望尘莫及,这一点不分中国外国。一开始,他也学着忍让,妥协,但换来的是变本加厉。

  后来,爸爸就告诉他,Owen,你是一个男子汉,你该学会用拳头保护自己。

  于是庄恕便学会了打架。

  小孩子打架没什么技巧,全凭借一股劲儿,而庄恕是不怕死的打法,伤敌三百自损一千也不足惜。好在这样的境况也未持续多久,当他们发现打不赢庄恕时,自然就不敢再来了。

  庄恕打架的战斗力不及季白,季白是拳拳见肉,那拳头跟铁锤似的,往人骨头上砸都恨不得能砸出坑来。季白身形颀长,看似瘦削,可身子板儿一点都不虚。相比起来,庄恕就弱了许多,但他毕竟是学医的,当然知道往哪儿打最疼又不怎么显痕迹,于是专挑了这些位置下手,凭借知识占尽了优势,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彻底粉碎在实践中。

  不知怎么,庄恕挥出一拳的间隙,忽然想起季白曾说过,医生杀人挺容易的。

  啧,也许还真是。

  忙里偷闲走了个神,庄恕收拢意识,一脚过去,彻底将人打趴下。他拍拍手,略微喘着气去看季白将剩下两人都撂下,无声弯了弯嘴唇。

  阿虎领着人姗姗来迟,一见屋内这情形,顿时傻了眼。

  “哥?”

  大致经过阿虎已经听方才出去的女服务员讲过了,他以为就是普通的闹事,可没想到战况如此激烈。除非是彻底激怒他,否则季白很少动手,这一点阿虎再清楚不过,并且,一向斯文的庄医生都开始打架,这得是多大仇。

  阿虎怜悯地看了眼地上的三个人,目光中满是隐藏着窃喜的心疼。

  “给我扔出去,以后这种人都不许放进来,见一次打一次。”

  阿虎赶忙让人架着他们往外拖,刚一动作,又听季白说:“哎,让他们把账结了,还有,损坏的东西,以及刚才小姑娘的精神损失费、加班费,全给结清。”

  “……哦。”

  阿虎心想,不愧是我哥。

  季白勾勾手,庄恕跟着他一同往外走,路过“哎哟哎哟”叫个不停的三人时,季白顿了顿,心情不错地弯了唇角,俯身看着花臂男。

  “你问我区别?”

  季白又笑了,和上一个笑容不同,这次,花臂男瞬间就察觉到了他的厌恶与冷漠,仿佛自己是地上腐败恶臭的垃圾,天大的幸运才得到季白纡尊降贵施舍一瞬的眼神。

  “你妈妈在迎接新生命时肯定很高兴,但她要知道生下的是你这么个渣滓畜生,她一定不会愿意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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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在找房子,终于勉强算安顿薅了,来迟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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