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ai

呵。

【楼诚】归灯

1.《故人》系列,时间是1941年的某一天。逻辑是死的,剧情是编的,bug满满,尤其是侦听方面的细节,没有一点可信之处。(我真没有走剧情的天赋)

2.OOC预警,一切错误都是我的。

3.早几天写好的,就等今天送给亲爱的孤灯太太 @孤灯 ,生日快乐!

————————————————————————

“砰——”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明诚火急火燎冲进来。几位秘书下意识停下手上记录的动作,回头去看他。

他的脚步生生停在办公桌前几米远的位置,瞧见屋里的情形,焦急之色褪去了大半。

明楼皱着眉,略显不耐地摆摆手,让秘书们退下,一边又沉声问明诚:“什么事?”

最后出去的年轻秘书不忘顺手带上门,门合上之前,明诚欣喜的声音遥遥传来:“好消息,前几天抓到的共党又提供了重要情报。”

明楼瞧了一眼慢慢关上的门,眉心一跳,声音又沉了几分。

“说具体的。”

刚才伪装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明诚三言两句概括了从朱徽茵那里得来的情报。

“叛变者供出了地下电台出没的几个区域,没有具体位置,但侦听处将要有大动作了。我们刚截获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这样一来就不能贸然行动了。”

 

他所说的叛变者是前天行动时被抓的,在一家中药铺潜伏。药铺老板是他的上线,也是那个联络点的负责人,也同时暴露了,在抓捕过程中不幸牺牲。与叛变者接触过的人都已经全部转移,他能提供的有用情报就微乎其微了。

以防万一,叛徒不得不除。地下党正在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没想到他先一步带来了更坏的结果。

秘密据点只有几个小组的负责人知道,其他下线都只能通过他们获取消息。叛变者身份等级不够高,知道的应该很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供出电台所在的线索。万幸的是,地下党为了避免被监听定位,每次发报的地点都在几处据点随机挑选,并不固定。

 

“他为什么会知道电台区域?”

明诚满面愁容:“我们的据点虽然隐蔽,可如果有心,从直接上线的行踪里判断出他常出没的位置也不是难事。”

同一处联络点的人,彼此之间不可能完全保密。药铺老板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背后还有一双来自内部的眼睛吧。当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这些信息就正好给了这双眼睛一线生机。

明楼一脸凝重,迅速分析着所有的线索。

再追究电台区域是否真的暴露已经无意义了,他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然而,情报关系到日军对正面战场的作战计划,侦听处的监视一定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消息不能及时送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冒着危险行动的话……

犹豫了一会儿,明诚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问:“大哥,需不需要通知下去,暂时保持静默?”

电话铃声先于明楼回应了明诚的话,明楼抬头与他对视一眼,片刻后,电话接通。

 

通话并没有持续多久,明楼挂电话时,眉心拧得更紧了。

“76号刚才向我汇报,说根据转变者的情报,今天要开始排查电台。”

明诚微微睁大双眼:“76号为什么要提前公布?”

“不,”明楼用手指摩挲着嘴唇,“既然特意打电话过来,应该只是告知了一部分人。”

明诚立刻反应过来,飞快地补充道:“他们想引蛇出洞。”

 

重要作战计划的遗失对日军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前提是这份情报已经传递出去。与叛徒有关的联络点必定早就人去楼空,但电台的暴露是在意料之外。

一旦地下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电台,就能顺藤摸瓜抓到更多人。假如新政府与76号内部有叛徒,一定会把排查电台的事泄露出去,若不能破获地下党的电台,就能在提前知道这件事的“某些人”里面锁定叛徒的人选;若地下党依旧敢冒险传递情报,那至少也可以抓捕到抗日分子。

这样巧妙的计划,76号那两个榆木脑袋肯定想不出来。明诚与明楼交换了一个眼神,确认了彼此心里的想法:“看来,特高课那位始终不相信大哥。”

明楼并不意外:“他比藤田芳政更加多疑,也更加冷血。”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些事,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当务之急,是要想到解决办法。情报必须送,也得保证全身而退。

明楼思索片刻,开口问:“今晚第二小组是不是要接收摆渡的消息?”

军统的摆渡任务通常是定时发送定时接收的。

“是,今晚七点。”

明楼站起身,微低着头慢慢绕过办公桌走到明诚面前来,沉思着什么,眉峰仍一直拧着。走了几步,他顿住,看向明诚,再开口时已经镇静下来:“你把情报也给一份到第二小组,让他们将消息汇报给重庆方面。”

第二小组的据点正好与地下党一处电台的区域重合,明诚对上他的双眼,瞬间懂了他的计划,露出一个了悟的神情,唇角略微勾起,点点头回答说:“好。”

明楼又补充道:“一定要注意时间,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我知道。”明诚抬腕看了一眼表,下午四点整,他必须要为今晚的行动做准备了,“大哥,那我先去安排了。”

 

“我去汇丰银行一趟,明长官那边你们上点心。”

秘书们应答:“是,阿诚先生。”

 

四点三十分。

朱徽茵站在情报处处长办公室里,低着头恭敬地等候吩咐。

处长原地踱步一会儿,转身面向她问:“你有把握吗?”

“把握不太大,”朱徽茵思索了一会儿,“这几个区域太分散,我们又不能确定电台出现的位置。即使利用电讯车,效率也会大大降低。”

显然,处长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同时监测每个区域,不仅缺少侦听人手,也不能保证抓捕时万无一失。

“那该怎么办?”

处长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好大喜功,但确实不擅长侦听。在专业方面,处长很信任这位侦听处的人才,他甚至对自己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优点甚是骄傲。

朱徽茵回想起明诚刚才下达的命令,略一沉吟,才装作灵光乍现的样子开口说:“处长,不如用分区限电。”

“分区限电?”

“是,先确定具体方位,然后再用电讯车侦察。”

处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很好,那就交给你负责了,我会让所有人都配合你。无论如何,必须要找到电台抓到人。”

“是。”

朱徽茵抬头,冲处长点点头,隐去了嘴角几不可察的弧度。

 

四点五十分。

军统第二小组收到一份来自“毒蛇”的指令。

副官瞅了一眼组长,问:“有什么新任务?”

“有一份情报,上面要我们送出去。”

“现在吗?”

组长摇摇头,若有所思:“‘毒蛇’同时还说,76号已经在监听电台了。”

副官不再说话,他想到了晚上要接收的摆渡情报,正色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略微沉思后,组长说:“等晚上。现在发报容易被定位,晚上收到消息后再发送,这样我们才能在被发现前撤退。”

 

五点二十分。

司各特路一处转角的布告栏前,黎叔将一张寻人启事贴在上面。

待他离开后,一个黄包车夫靠到了布告栏一旁的石柱上休息,视线不时往新贴的寻人启事上瞟。

一位身着旗袍的夫人冲他招手,他赶忙拉着车过去。

 

五点四十分。

苏医生的诊所。

黎叔将一张单子递过去:“苏医生,麻烦您再帮我看看,上次开的药我吃完后觉得还是不太舒服。”

苏医生仔细看了看,又询问了一些症状,这才笑着说:“那我再换一种药试试。”

黎叔很快拿了药离开,苏医生将桌上那张处方单小心折好,放进口袋里。

 

五点五十二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明楼扬声应答:“进来。”

76号的人签好文件离开,正好与进来的明诚擦肩而过。

明诚将咖啡递到明楼手中,明楼接过来,轻嗅着香味,却不急着喝。

“看来,真让我们猜中了。”明诚只需看一眼,便能从明楼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判断出结果。

太过刻意透露出来的转变者,反而更像是诱饵。刚才获悉的情报处行动计划,让明楼几乎可以断定,这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只可惜,有人自认为是下棋人,殊不知,他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76号,特高课。呵。

明楼一边想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边问明诚:“怎么样?”

“到账了。”明诚笑着看他。

明楼喝了一口咖啡,满意地点头:“嗯,不错。”

明诚颇为骄傲:“一直都不错。” 

明楼嘴角勾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我说的是咖啡。” 

明诚大方地回应:“也不看看是谁煮的。” 

明楼又喝了一口,装作嫌弃地送了他一个柔和的眼刀:“一点都不谦虚。”

明诚假装正经地憋着笑,语气却泄露了他的愉悦:“跟谁学谁嘛。”

 

六点十七分。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一位妇人脚步匆匆走到沙发边接听。

还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今晚还要不要来玩的呀?前几天说好了再一起跳舞的,可不许说话不算话的呀。”

行动处处长夫人顿时火冒三丈,她冲着电话厉声说:“你是哪个狐狸精?当心我扒了你的皮!”

电话这头,苏太太佯装愤怒,回骂道:“你谁呀?我又不是找你,凶巴巴的母老虎,难怪不招人喜欢。”

目的达到,她也不等对方反应,径自挂了电话。

处长夫人气昏了头。

 

六点四十分。

秘书处的内线电话接通。

“阿诚,过来一趟。”

明诚推开办公室门,明楼将一份“文件”递给他,吩咐道:“去吧,万事小心。”

文件被明诚接过来,却没获得任何关注。明诚将目光落到办公桌后端坐的那个人脸上,在他平静的眼神里,明诚极小幅度地点点头。

两分钟后,明诚把整理好的待批复文件交给一位秘书:“你把这些按重要程度分好类,给明长官送过去,我得去海关总署一趟。”

不一会儿,明长官的车开往海关总署。

沿着长街开出去一段,却在一处不起眼的街角转了个弯,无人注意到它开往何处。明诚把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巷子里,换上了黎叔备在那里的另一辆车。

 

六点四十九分。

76号行动处处长办公室内传出来激烈的争吵声。

女声不停地质问哭诉,男声听起来很不耐烦。男人解释了几句,女人依旧不消停,最后他干脆不说话,任由对方发泄。

 

六点五十九分。

侦听处的人严阵以待,只听见朱徽茵时不时吩咐道“一区断电”、“恢复,二区断电”、“恢复,一区、三区断电”……

忽然,朱徽茵坐直了身子,认真听了一会儿,仰起头对一旁的情报处处长说:“处长,发现了不明电台。”

处长猛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在哪儿?”

“梧桐路附近。”

“好,立刻用电讯车锁定具体位置。”

“是。”

夜幕里,一辆电讯车开出76号大门,后面跟着十几人,而行动处处长办公室里,争吵仍在继续。

 

梧桐路东段,一个不起眼的阁楼里,第二小组迅速记录下接收到的消息。

刚才短暂的停电打断了信号,这已经让他们意识到时间的紧迫,他们必须立刻将情报发送出去并撤退。

电讯车从梧桐路西段驶来,朱徽茵坐在车里仔细监听着动静。

每个人的发报手法都会带上各自的特点,优秀的侦听人员甚至能够通过这些细节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她的手指根据听到的声音一下一下轻点着耳麦,右手握着铅笔,在地图上勾画着什么。

几秒后,她轻声说:“往东。”

耳麦里讯号不停传来,她大致估算着对方的进度。

“往南转弯。”

一分钟过去,情报处处长一脸焦急,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打断了朱徽茵的思路。

“速度慢一点,信号变化太快了。”

一串信号传来,朱徽茵手指轻点,在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笑。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处长就要急出一身汗时,朱徽茵终于说:“往东!就在附近了!”

 

此时,刚刚恢复供电的“二区”一条巷子里,一个电台正在运作着。

 

明诚趁着夜色翻到阁楼下,叩响了大门,两短一长,重复了三次。

不一会儿,门内响起三声清脆的回应。

“快点。”

明诚没有多话。

电讯车已经逼近,两个男人迅速拿好电台从阁楼里出来,都裹着一身黑色大衣,往街角一闪,钻入了明诚车里。

 

朱徽茵皱着眉:“处长,信号停了。”

处长十分不甘心:“就差一点!他们一定就在附近,给我仔细搜,任何可疑人员都不要放过。”

十几个特务立刻四散开来。

明诚开着车从西段绕过,避开了76号的耳目。

 

行动处处长好不容易摆脱了夫人的纠缠,姗姗来迟。

“怎么样?找到人没?”

情报处处长正满心不爽,他看都不看对方,冷哼一声说:“您来得可真及时啊,忙着和嫂子浓情蜜意?”

情报处主要负责情报工作,能调动的人手大部分都在行动处。行动处处长本来觉得自己没有及时配合工作,自知理亏。夫人的无理取闹让他烦闷不已,此时又让按理说是自己下属的人这么一句阴阳怪气的话一刺,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

“我看,是你情报处的疏忽,找不到电台位置。这么广的范围,难道还靠我行动处守住关卡一个个找?”

两位处长针锋相对间,一个特务一脑门汗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处、处长!刚刚又监听到了另一处不明电台!”

 

侦听处的精英都随处长去了梧桐路,76号只剩下几个人继续监听着各方信号。

“只监测到信号出现,还没锁定位置。”

行动处处长看热闹不嫌事大,脸上讥诮之意显露无疑。其余人继续留在原处搜查,情报处一干人等乘兴而来,却铩羽而归,灰头土脸返回76号。

一路上,处长气急败坏,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会这样?!”

朱徽茵假装思索片刻,意有所指地回答说:“我们应该是被人耍了。两处电台,前一处应该是烟雾弹,目的是为了掩护第二处电台传递消息。”

这句话点醒了处长,他恨恨地说:“难怪根据他的情报抓不到任何人。”

他越想越气,猛地踹了身边人一脚,被踹的那人敢怒不敢言,苦哈哈地揉了揉膝盖。

“该死的!敢骗我!既然这么不知好歹,那就不用活了!我要杀了他!”

朱徽茵不答话,悄悄低下头,将神情隐在阴影里。

“给我开快点!”他转头又吩咐朱徽茵,“等回处里,再用分区限电!我就不信找不到!”

 

特高课得知搜捕行动无功而返,课长冷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背对着人,也不知在想什么。

“课长,那个共党怎么处理?”

课长回想着下午的画面,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以为他真能提供更多情报?他知道的也就只有几个联络点,电台的线索不过是为了活命赌一把,他其实根本不清楚详细的内容。”

“那就直接杀了?”

“就交给76号处理吧,我们不用管。”

下属慢慢明白过来。

76号这次是被当枪使了,这一计如果奏效,功劳自然是归于出主意的课长。如果出了差错,过失也是76号的,与特高课毫无关系。至于这个共党,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由此看来,特高课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抢功推过。

难怪课长不派人协助76号。下属不免觉得自己这位上司真是老谋深算。

 

明诚把车留给第二小组,自己则在街口下车。

“阁楼联络点不要用了,另寻一处吧。”

说完,他左右看看,迅速穿过马路。

他寻了个电话亭,先拨通了一个号码。

“请问黎家的远方亲戚到上海了吗?”

“到了,今晚顺利抵达。”

 

挂了电话,明诚又拨通另一个号码。这次,他的声音轻快温和了许多。

“先生,海关总署的事已经办妥了,我现在就回去。”

这点喜悦似乎顺着电话线传了过去,连明楼也不自觉沾上一点。明楼无声地笑了一下,尽管明诚并不能看见,他却坚信对方能够察觉到。

“天黑了,路上暗。不要急,我等你,一起回家。”

明诚的心瞬间就软了一半,宛如让什么滚烫的东西灼过一样,他那根从下午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下来。

“好。”

 

明长官的车还停在原处,明诚坐进驾驶室,装作从海关总署回来的样子,顺着来路往政府大楼去。

分区限电还在继续,明诚开了一段,周遭忽然陷入了黑暗。

他放慢速度,借着车灯微弱的光小心开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一笑,轻微的笑声散在浓郁的黑暗里。

 

转过街角,政府大楼近在眼前了。办公楼灯火通明,丝毫没有受到断电的影响。

熟悉的方向,那间屋子透过来明亮的光,指引着明诚。

黑暗逐渐被明诚甩在身后,他慢慢从阴影跨向了光明。他抬头看了一眼,再一次笑了。

停下车时,明诚的内心忽然雀跃起来,他有些迫不及待,加快了脚步迈上台阶。

 

等你。

明诚默默念了这两个字,那扇门就在眼前了,他的眼神瞬间温柔得一塌糊涂。

那里,有灯,有明楼。

 

Fin.

———————————————————————

1.这里面行动处处长就是《夫妻》里那位“惧内”的处长,而情报处处长是《行路难》里明诚调侃说帮了很多忙要给他发勋章的那个。

2.“跟谁学谁”这句话好撩!所以就借来用啦!

 

我实在不擅长写这一类,大家将就看,我捋一下过程:起因就是有人叛变,为了保命透露了一些有关电台的线索,其实他也不确定,只是猜测。特高课用这件事做了个局,明楼将计就计,利用军统给地下党作掩护,顺手还给军统那边送了情报。

明诚通过黎叔安排了地下党发报的地点与时间,朱徽茵主动提出分区限电,将注意力转移到军统电台上。趁着电讯车侦察的间隙,地下党发送情报。朱徽茵根据军统发报手法悄无声息放水,与明诚一起掩护他们撤退,这时候地下党也完成任务由黎叔小组掩护撤退了,等处长再返回去监测地下党电台时,当然已经找不到了。处长一门心思找电台,也想不到背后还有各种弯弯绕绕,朱徽茵再语言暗示一番,处长就帮忙除掉了叛徒。

苏太太点了一把火,让行动处的人不能及时调动,更加方便军统的撤退。

至于特高课,老头子知道电台多半找不到,制定这个局就是试试,只打算坐收渔利,有收获最好,就算失败了也要摘清自己(老头子坏得很)。然而这一点无形之中帮了明楼一把,就因为他的不参与,一切才更顺利。

(整个计划,大哥和阿诚哥全凭脑电波交流!)


目录

评论(16)
热度(116)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Akai | Powered by LOFTER